“只是一点皮外伤，没事。”左夜轻描淡写，不然得知实情，龙啸渊非得炸尸。

“算了。”龙啸渊口是心非着。

左夜笑了，把手机按开，架在桌子上，拨通安娜的微信视频电话。

电话接通，安娜露出一个大脑袋，头发有几根乱蓬蓬的很显眼，瞪着小眼睛问，“左医生，有事情？”

“把手机给楚橙。”左夜一股命令的语气，让安娜很不悦，关于龙啸渊的朋友，她可算是领教过了，个个冷到像下了一层秋霜。

这已经是初秋，北雁南飞。

“有事？左医生？”楚橙接过电话问左夜，可是视频却露出一张包着纱布的脸，除了眼睛，其它都是被纱布包裹着。

视频晃动一下，楚橙的心里不是滋味，是自己害得他人不人鬼不鬼的。

相视无语。左夜退出房间。

安娜看到了包裹成木乃伊的龙啸渊，鼻子一酸，然后默默的走出房间。

又是一阵沉默，最后楚橙打破尴尬，“你怎么样？”

“还行。”

楚橙想到龙啸渊不太配合医生治疗，不由道，“配合医生治疗，争取早日从坟墓里爬出来。”

“嗯。炸尸！”

“只是一张配方，我还可以查，还可以找，你何必？人的生命只有一次。”她嗔怨他，最后一句她是哽着声音发出来的。

耳朵里泉水鸣鸣，细水长流，他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她，仿佛全身上的灼烧一下子被泉水熨平，一切疼痛消失，他看到她为自己担心，他看到她的眼角湿润，还扭过头去不让他看到。

他眸底闪过一丝明亮的光丝。

他不会说情话，只道，“我知道那是你最珍惜的，所以……”

“一张纸怎么可以比过生命？”这一次，她的声音大起来，像是批判他的做法，

“你如果真的去了，如果老夫人知道真相，我怎么向她老人家交待？你现在这样，又让我情何以堪，全身烧伤，一次次的植皮，多疼。”

泪珠转了转，终于转不动的，在眼角泪下来，淌进嘴角，咸咸的味道，就像这人生，总有酸甜苦辣，总有咸淡不宜。

看到他落泪，他赶紧道，“你怎么了？腿？”

“我没事，只是脚扭伤了。”她并没有告诉他实情。她和左夜沟通好的。能不能穿裙子都没有他重要。

“以后注意。”他的声音沙哑，却贯着格外的温柔，像四月里的春风，和沐温暖，让人心生惬意。

他救了她多少次，她欠他的太多，今生今世都还不清了。

“龙啸渊，你今生救过我两次命，今生我无法还清，下世，我一定还给你。”她是认真的说着，如果没有他，她已经死过两次了。

“不对，你救过我三次，包括这次，我更还不清了，下世，我宁愿做牛做马报答你的情份。”她纠正。

“我不要你做牛做马，在床上躺好，让我做运动就好。”龙啸渊突然想到，他在假冒霍霆川的时候，她和他可是真的如夫妻一般，该做的都做了，该撒的狗粮也撒了半天。

“这个时候，你还想这个，流氓！”

这时，小灯泡闯进来，“妈咪，你说谁流氓？”楚橙赶紧道，“说你厕所伯伯。”

“厕所伯伯醒了，我去看看他。”小笼奶声奶气的道。

“别了，他感染严重，别再把细菌带给他，少去为妙，你和他视频吧。”楚橙趁机把手机转给小笼包。

“厕所伯伯。”小包包握着手机离开了屋子，在走廊的另一端，他道，“我说过，我妈咪年轻漂亮，原来你还不信，现在为了追妈咪，都拼了老命了。”